saki 隨便聊

 

「今天上完課就開始冬休了，大家聖誕節要不要一起出去？」
「好啊好啊，我想去逛近鐵百貨還有伊藤洋華堂，那天晚上好像還有煙火大會可以看。」
「誒～～可是我家應該不會讓我出門到這麼晚耶，況且我比較想去逛大阪吃東西。」
「唉……我也好想去玩喔，真希望那天姊姊不要叫我留下來幫忙。」   


接近冬休時刻的校園午後，憧跟著同班同學正一邊打掃一邊討論著聖誕節要去哪裡玩才好。
但由於過去都要幫家裡神社的忙，憧從來沒有機會跟其他人一起在聖誕節出去玩過。

這使她很擔心今年會不會也是一樣的結果。   


「泉同學，妳聖誕節打算去哪玩呢？泉同學……妳有在聽嗎？」    


憧將話題丟給了旁邊的泉同學，但只見泉同學似乎在想著其他事情，完全沒在注意大家的談話。    


「咦……！？啊！抱歉抱歉～～妳們在說什麼？」
「我們在說聖誕節要去哪玩。妳怎麼了，心不在焉的？」
「抱歉，其實我從早上在鞋櫃收到這個後，心裡就一直很在意……」
「嗯！？」   


泉同學的發言原本還讓大夥摸不著頭緒。
但等到她拿出那個帶有可愛粉色的信封時，大家馬上就知道她在說什麼了。   


「誒誒誒～～～～這是情書嗎！？」
「噓！！！大家太大聲了啦。」   


見狀的幾個同學異口同聲地大聲驚呼，這其中當然也包含憧在內。
雖然不是她收到，但這也是她目前五年的小學生涯中第一次見到情書。

憧在心中吐槽著現在的小學生也太早熟了，儘管自己明明也還是個小學生。   


「哇～～是誰寫的啊？」
「不知道……上面沒有寫。」
「那妳覺得是誰寫的？」
「肯定是松中同學啦，他對妳的舉動很明顯吧。」
「裡面寫些什麼啊？有沒有寫一些肉麻兮兮的話？」
「呃……就說希望下課後能跟我見個面，其他細節就不要說了啦。」
「肯定是要問妳要不要跟他交往啦！！」   


就在一群死黨討論著信的內容，還有寫的人是誰的同時，憧反而問了句比較實際的問題。   


「那泉同學妳打算答應那個人嗎？」
「咦……！？」
「如果寫信的人真的是問妳要不要跟他交往，泉同學打算怎麼回答呢？」   


憧一針見血地提問馬上讓大夥安靜下來，畢竟兩情是否相悅，遠比信的內容重要多了。   


「嗯……雖然不知道寫的人是誰，但我想是不會吧，畢竟我很肯定這不是我喜歡的人寫的。」
「為什麼？」
「因為字跡跟我喜歡的人明顯不同。」   


原以為這樣就能關閉話題，但泉同學太小看女生追求八卦的心態了。   


「不過這麼說泉同學有喜歡的人嘍。」
「咦……」  


只見一旁的筱崎同學發現泉同學話裡的破綻，這又把話題帶到另一個方向，大家又開始慫恿起來。   


「是誰是誰！？」
「會是筱原同學嗎？」
「唉唷不要啦～～」
「反正下午拒絕別人也要說，到時也會傳開，現在就先說了吧。」   


泉同學敵不過大夥八卦的特性，只好拖大家一起下水，至少不要只有自己的祕密被知道。   


「那我說完大家也要說喔。」
「好～～～」   


有了大家的同意後，泉同學便有些害羞地把那個人的名字給唸了出來。   


「唔……這樣說不知道會不會很奇怪，其實我還滿在意高鴨同學的。」
「咦……？」  


聽到那個熟悉的名字，憧一開始還在懷疑自己的耳朵有沒有聽錯。   


「呃……那個……」
「高鴨同學啊，還不錯呢，雖然是女生但是比起很多男生要帥氣多了。」   

（咦咦咦～～～不會吧，真的是在說穩嗎！！）   


正當憧想要確認泉同學說的那個名字時，殊不知一旁的後藤同學已經先開口幫她確認了。   


「恩恩，的確是個好對象呢，她每次都幫我們女生跟男生對抗。」
「高鴨同學確實是跟漫畫那種王子的形象很吻合。」   

（等等……為什麼大家都對穩的評價這麼高，她不是很幼稚嗎！！）   


眼見大家都對穩乃給予高度的評價，這讓聽到的憧心裡頭不知為何，感覺有些緊張。
原本只打算在內心的吐槽，也終於按耐不住地開口變成品頭論足了。   


「呵……呵呵……呵哈哈哈哈哈，唉唷大家怎麼都對穩這麼高的評價啊，她沒這麼好吧。」
「為什麼這麼說新子同學？妳們不是從小一起長大感情很好嗎！？」   


年紀還小的憧，不知道在別人面前直說喜歡的人的壞話是一件頗失禮的事。
但為什麼要貶低這個與自己一同長大的青梅竹馬，憧自己也說不出個所以然。

憧在心裡想也許就是因為自己跟她太熟了，所以很清楚穩乃的缺點的關係吧。   


「因為她的缺點很多啊，像是幼稚、粗線條、好強、易怒之類的，所以聽到泉同學會喜歡她我還滿意外的。」
「聽起來都是小事嘛，而且面對那群臭男生，高鴨同學對男生幼稚點沒關係啦。」
「是啊是啊，好強才能幫我們女生出頭嘛。」
「誒～～～還是很難以相信啊。」   

（這也太盲目了吧。我……我才不相信穩有這麼好呢。）   


憧沒法理解同學們對穩乃如此大度的原因，她只能猜或許是因為她們不曾因為穩乃的個性而吃過虧的關係吧。   


「新子同學妳好像還是很難以相信的樣子，妳真的討厭她嗎？」
「呃不……我當然也不會討厭她啦。」
「難道高鴨同學真的一點優點都沒有嗎？」
「當然也不是……穩當然也有很多優點。」  


但不管怎麼說，聽到大夥對穩乃的好感度沒有降低，這讓她心裡頭的緊張感只是有增無減。

憧發現到自己內心的狀態，她自己也開始覺得疑惑。   

（不過剛才泉同學說的也是真的，我其實也沒必要貶低穩才是。）
（反正穩要跟其他人交往都無所謂，畢竟那是她的事嘛……哈哈……）
（我只是不想太便宜穩，所以才積極反對。嗯！！一定是這樣。）   


不想承認自己心情的波動，憧找了個理由說服了自己。   


「我只是不敢相信那樣的穩也會有人喜歡啦。不過既然泉同學妳喜歡她，我就幫妳去問看看穩有沒有喜歡的人好了。」
「真的嗎？！」
「真的真的～～」
「希望她不要有喜歡的男生才好。」
「哈哈～～這點應該是不會有的啦。那我下課後再……呃啊！！！」    


就在女生們閒聊的正盡興的同時，幼稚的澤田同學突然把憧兩邊的馬尾髮帶給扯了下來。   


「喂！！笨蛋澤田，妳搞什麼鬼阿！！」
「男人婆～～男人婆～～新子憧是男人婆！！」
「把髮帶還我～～～」
「哈哈哈～～來追我啊。」  


眼見澤田同學不打算把髮帶還她，憧便起身去追趕。

但才跑沒幾步，前方就看到一個身穿夾克的女生把澤田同學擋了下來。   


「喂～～澤田，妳幹嘛欺負憧啊！！」
「嗚啊啊啊～～～」   


穩乃煞氣的登場把澤田同學給擋住，突然見到穩乃的澤田同學嚇了一大跳。
一看澤田同學有可乘之機，穩乃便立刻把他手上的髮帶給奪了回來。   


「可惡～～～給我記住！！」
「哼！！快滾吧～～」   


一看自己的惡作劇失敗，澤田同學馬上就逃之夭夭了。

等到憧追上來時，穩乃也轉身面向憧，並對她露出有如太陽般燦爛的笑容，這讓看到的憧有些害羞。   


「嘿～～拿去吧憧，下次別這麼不小心了。」
「唔嗯。」   


穩乃順手把髮帶還給了憧。

在接過手兩人碰觸到的瞬間，憧突然感覺到自己的心跳有些加快，可是心中又有些排斥自己內心的波動。   
憧沒有辦法了解為什麼自己會有這樣兩極的反應。

是因為剛被溫柔對待嗎，還是因為被前面同學的話給影響了。
 明明過去對穩乃都沒什麼看法，但當心中的開關一被打開，想不開始去界定似乎也不行了。    


「那我先走啦，我還沒打掃完呢。」   


憧還沒來得及回覆，穩乃就像一陣風一樣走遠了。
看著穩乃的背影，憧不知不覺就看呆了。

見狀的泉同學走近拍了一下憧的肩膀，她才回神過來。   


「看吧，高鴨同學的優點不是挺好的嗎。」   


泉同學用有點驕傲的語氣對憧如此說著，似乎是想表示自己的眼光很好。

憧雖不想承認，但在此刻也不得不心服。   


「穩確實也有些值得稱讚的地方啦……」   


不過儘管憧嘴巴上這麼說，心裡的不安卻跟剛綁好的馬尾一樣東歪西倒。     


上完下午的兩堂課，很快就來到了放學的時間，令人期待的冬休也跟著到來。
在很快地跟朋友們討論好聖誕節的去處後，之後跟平常一樣，憧和穩乃一起搭公車走向歸途。   


「哇啊～～～～好累喔～～～～」   


辛苦上完一天的課程，穩乃在公車上有些沒形象的伸著懶腰。   


「喂～～穩！！這樣太沒形象了啦。」
「有什麼關係，反正公車上又沒多少……噗哈！！！」
「幹嘛那樣笑，很噁心耶。」   


穩乃話才說一半卻突然噗哧一笑，見狀的憧疑惑之餘也馬上提出疑問。
但只見穩乃指著憧的頭髮，從原本的噗哧一笑開始轉為放聲大笑。   


「呵呵呵哈哈哈哈哈哈，憧妳的馬尾怎麼會綁得這麼糟糕啊。」
「咦！？真的假的？」   


憧無法看見自己的模樣，只能害羞地趕緊把雙手放到頭頂去確認。   


「真是的，一定是剛才用跑的趕車所以亂掉了。」
「還不是妳跟筱崎同學她們討論這麼久的關係，不過其實從下午開始好像就有點歪了。」
「蛤！？那妳下課怎麼不早點跟我講啊？」
「我也沒辦法啊，扣除上學我今天到現在也才第一次跟妳聊天吧。」   


被穩乃這麼一說，憧才想到好像真的是這樣沒錯。
平常總是形影不離的穩乃，今天居然一次都沒纏著自己，想著想著憧也好奇起來。   


「那妳今天都跑去哪了？」
「咦！？呃……唔……反正沒什麼啦。」
「真的嗎？」
「哎～～妳別問這麼多了啦，妳看妳的馬尾又綁歪了。」
「誒、真的假的！？」   


被憧逼問的穩乃快招架不住了，只好隨口一說扯開話題，但沒想到憧卻信以為真。   


「真的真的，我幫妳重綁好了，妳快轉過去。」   


給憧確認的機會，穩乃就自行把憧頭髮上的髮帶扯下來，憧也轉過身去。   


「唉……沒有鏡子真麻煩啊，這樣綁頭髮都還要去廁所。」
「鏡子……是嗎？」
「是啊，不然每次綁好都不知道有沒有綁歪，有個鏡子就可以自己確認。聖誕節那天如果可以出門的話順便買一個好了。」
「妳們聖誕節……是要出去玩嗎！？」
「嗯，剛才我就是跟筱崎同學她們討論聖誕節要去哪，後來決定去逛百貨還有看煙火。說來妳今天都不在，泉同學要我問妳妳要去嗎？」
「好啊，我都ＯＫ。」
「那我就跟她們說妳沒問題了。煙火啊～～～好期待喔，我好像也好久沒去看了。」
「我知道妳很喜歡看煙火啦，可是憧妳這麼期待沒問題嗎，妳不是要幫家……」
「啊啊啊啊，不要說了、不要說了，我不想接受事實啊！！！！」   


只要每逢佳節喜慶，憧家裡的神社就會變得非常忙碌，憧的家人基本上都會要憧留下來幫忙。
穩乃從小跟憧一起長大，自然也很清楚憧過去從來都沒有機會跟朋友一起過聖誕節。   


「呼～～頭髮好了。哈哈，如果望姊還是不讓妳去，我會跟妳說煙火有多漂亮的。」
「哼！！才不用，這次我說什麼都一定要去。」   


話雖這麼說，但憧的心裡其實完全不抱有希望。   


「再不然，如果妳覺得寂寞，要我留下來陪妳也行喔，哈哈哈～～～」
「真是謝謝妳的好心啊～～～」   


穩乃的話很明顯是戲謔嘲笑的口吻，所以憧也只好用倔強的語氣回覆她。
但在心理她其實還是有點希望，要是真的不能跟大家一起去玩的話，那天能有個朋友可以陪她，即使是來探班也好。    


「那個」
「怎了？」
「其實我是說真的喔。」
「咦！？」
「如果那天妳還是不能去，我留下來陪妳也沒關係喔」


穩乃突然地感性起來，讓憧有點意外。   


「畢竟每次聖誕節妳都是一個人，這麼多年了我也有些於心不忍啊……」   


發自肺腑的話讓憧的心裡感到些許的溫暖，畢竟這還是今天第一個關心她真正感受的發言。
背對著穩乃的憧偷偷地露出了微笑，心想能認識這個肯真正關心自己的傢伙，還是很值得開心的。   


「笨蛋，妳留下來又如何，難道妳要來神社幫我啊，妳會神社的作業嗎。」
「呃……這倒是……」
「穩果然還是很不會思考呢，妳有這份心就夠了啦，況且我還不一定不能去，不是嗎。」
「好吧，既然妳都這麼說。」   


穩乃的關心讓憧想到早上同學們對穩乃的評價，她似乎也開始有些讚同。
但一承認穩乃的那些優點，心裡頭似乎又開始緊張起來，憧又開始抓不住為什麼了。

而這也讓她想起她答應泉同學要問的事。   


「對了穩，雖然有點突然，但我問妳一件事喔。」
「嗯，妳想問什麼？」
「妳有喜歡的人了沒啊？」
「沒有啊，為什麼問這個。」  


 憧原本以為直球個性的穩乃聽到這種問題會害羞到結巴，但沒想到穩乃卻完全不加思索地馬上回答。
 剛才原本緊張的心情似乎也鬆了一口氣。   


（呼～～原以為穩對感情的問題應該會很沒輒，但沒想到她卻一秒就回答了。）
（從穩的回答來看，她的思春期應該還沒到，哈哈。）   


心上一塊石頭落了地，憧又繼續地追擊。   


「有些好奇而已。不過看妳回答得這麼迅速，妳應該不懂什麼是戀愛吧，哈哈哈～～～」
「喂！！妳這話還真是失禮阿，我當然知道什麼是戀愛啊。」
「那不然說說妳喜歡的類型好了。」 「喜歡的類型啊……」  


憧的問題很難得的讓穩乃陷入了長考，一旁的憧也顯得有些期待又緊張。
只見穩乃撐著頭左晃右晃地思考，想了好一陣子才有了結果。   


「嗯！！我果然還是喜歡公主吧。」  


 一聽到這答案，憧原本滿懷期待的眼神，馬上就變成一張死臉。   


「呿～～妳果然還是不懂什麼是戀愛嘛。」   


憧的吐槽當然也馬上引起穩乃的回擊。   


「妳這是什麼意思，我不是照妳的問題回答了嗎！！」
「可是妳的答案根本就不像答案啊，哪有人回答喜歡公主的，難道妳要說妳喜歡佳子公主之類的嗎！？」
「唉唷，我說的公主不是現實那種的，而是一種風格啦。」
「風格？」   


穩乃看讓憧好像無法理解，她又繼續接著補充。   


「大概就是那種長頭髮又長得好看、然後有點輕飄飄、又有點柔弱總是需要被保護的感覺吧。」
「這什麼啊，也太超現實了吧，那根本就是童話故事裡的公主吧。」
「所以我一開始就說了啊。」
「不是啦，我要強調的是沒想到妳居然到現在還喜歡那種童話故事，都過了五、六年了妳還沒變啊。」
「有什麼不好的，因為我喜歡當王子嘛。」
「果然嗎……」   


穩乃在還很小的時候，有一陣子因為聽了媽媽唸的童話故事而對王子、公主的戲碼相當憧憬。
本以為長大後沒聽到穩乃再提可能就沒興趣了，憧沒想到穩乃居然到現在都還長不大。   


「能當王子很酷不是嗎，能夠拯救需要被幫助的公主！」
「是是是～～但妳說得那種女生現實中根本就不會出現啦。」
「呿！真是掃別人的興。」
「不然妳可以把我當公主看待啊，哈哈哈～～」
「妳才不像公主呢，光是頭髮就不夠格了，真要說的話妳跟我一樣還比較像王子勒。」
「哼！真是沒禮貌。穩妳要是真的想當王子，光是不體貼這點就不及格了。」
「唔……」   


雖然只是無心之語，但兩人彼此的話其實都衝擊到對方的心。   


（下一站，銅之鳥居前。下一站，銅之鳥居前。）   


而隨著下車的站到了，兩人也暫時先將彼此的話給放下。   


「那我先回去了，憧，晚上我再打給妳確認。」
「好～」   


揮揮手告別對方，憧也往自家的吉水神社走去，可走沒兩步她就開始放慢腳步。

公車站其實離憧的家非常近，基本上不用五分鐘就到了。
但此刻的憧走了十多分鐘卻都還沒走到家，因為一直在外徘徊的她，腦中想的都是怎麼跟姊姊說去玩的事   


（呼～～好！）   


在腦內思考了一些可能的對答，憧吐了一口氣，下好決心這才走進家門。   


「我回來了。」
「憧妳回來啦，今天上完課就開始冬休了對吧？」
「對。那個……姊姊……我想跟妳說……呃！」   


原本憧打算一回到家就跟望說去玩的事，但一看到望身邊一大堆籤紙還有其他神社用品，使她馬上就卻步了。   


「怎麼了？」
「不，沒什麼，我先回房去了！」
「放完書包等下就趕快過來幫忙喔。」   
望的追加攻擊更是讓憧不敢回話，馬上就先跑回房間。   


（不行～～我說不出口啊啊啊！）   


憧對於自己的膽小感到厭惡。
但看著望身邊那一大堆工作，她實在沒有勇氣提去玩的事。   


（可是我話都說這麼滿了，不行去的話肯定會被穩笑的吧……）
（而且這樣今年又要自己一個人過了，啊啊啊～～好煩啊！）   


其實比起一個人過，她心中更擔心的其實是另一件事，但那是此刻憧心中還沒察覺到的事。
憧躺在床上翻來覆去，對於望剛才要她幫忙的話置若罔聞。   


（鈴鈴鈴～～鈴鈴鈴～～）   


突如其來的電話把憧的注意力給暫時轉移，拿起手機一看是泉同學打來的。

為了轉換心情憧便把這通電話接起來。   


「喂喂，是新子同學嗎？」
「是我是我。泉同學妳的情書有結果了嗎？」
「誒～～怎麼一來就問這個啊。」
「這是一定要的啊，所以結果怎麼樣？」
「拒絕掉了啦，就說了不是我喜歡的人了嘛。」
「不是啦，我是問結果是誰啦，結果真的是松中同學嗎？」
「不是，結果是隔壁班的山本同學，認識嗎！？」
「切～原來不是我們班的啊，那算了。」
「八卦結束了吧，我是來問妳高鴨同學聖誕節那天要不要一起去玩？」
「穩是說她都ＯＫ啦。不過妳有她電話吧，其實妳可以自己打給她啊。」
「唉唷我會害羞嘛，而且我還想問妳那件事。」
「那件事……？啊啊啊，喜歡的人的事對吧，穩當然是沒有啦。」
「真的嗎！太好了～那妳覺得我那天可以跟她告白看看嗎？」
「咦……！？妳剛才說什麼？」   


泉同學的問題瞬間讓憧聽傻了眼。

 一聽到「告白」兩個字，她的緊張程度立刻達到了今天的最高等級。
她沒想到泉同學會如此積極地行動，手跟聲音甚至都開始有些顫抖起來。   


「是告白啦，妳覺得我那天跟她告白可以嗎，不知道她會不會接受同性的感情呢？」
「等……等等，妳……妳怎麼會這麼突然想告白啊，太突然了吧。」
「因為拒絕山本同學後，我想到了早上的對話，所以就想說乾脆早點告白拚看看好了。」
「早上的話？」
「因為妳們不是說我喜歡的人有可能會傳出去嗎，與其後來被高鴨同學知道，造成尷尬錯失機會，不如趁現在還是朋友時拚一下。」
「所以妳在拒絕山本同學時，有說了妳喜歡穩嗎？」
「嗯，說了。」
「原……原來如此。」   


雖然搞清楚原委了，但憧心裡頭的震撼還是沒有減少。   


（怎……怎麼會這樣……太突然了實在沒料想到……）
（我該讓泉同學就這麼順勢的告白嗎……）
（反正穩目前看來對戀愛也沒興趣……應該……是沒有問題吧……）
（不行不行，要是穩的戀愛開關突然被告白打開，那就糟了。）
（等等，說來我幹嘛這麼關心穩的戀愛情況，就算她真的跟泉同學在一起也不關我的事啊……）
（可是……）   


憧心裡雖然這樣想，但想著要是穩乃真的跟別人交往了，心裡頭卻有種什麼東西被剝離的感覺。
越想越不對勁的憧也沒有心情在講電話了，此刻的她想的就只有一件事。    


「喂喂～～～新子同學妳有在聽嗎？」
「呃啊，抱歉抱歉，我剛才恍了一下神。妳說什麼？」
「我是說妳覺得我告白成功的機率高嗎？」
「嗯這個嘛……我覺得她目前對戀愛還沒有感覺，太盲目行動反而會打草驚蛇喔……」
「可是要是我喜歡她的事，到時傳到她耳中怎麼辦？」
「嗯……我想別班的事情應該不會這麼容易傳到我們班吧……」
「咦！？可是……」
「那個……泉同學，我還有事要忙，今天先聊到這了。」
「好吧……那先這樣啦，掰～～～～」   


憧還來不及跟泉同學告別就先掛了電話。

 一想到這樣下去泉同學可能就真的要在聖誕節告白了，使她原本不敢跟望提聖誕節的事情有了說出口的動力。
不管是要介入，還是要幫助，還是要坐壁上觀，憧都覺得聖誕節那天她是非去不可。

 她用無比認真的表情馬上從房間跑回大廳。   


「姊姊！」
「哎呀～～憧妳來了啊，快來幫忙吧。」
「我有事情跟妳說！」
「嗯？怎麼了？還有憧妳的表情怎麼這麼……」   


望第一次看到自己的妹妹這麼嚴肅的表情。
她才想著要問憧是怎麼了，憧自己就先把問題給說出來了。   


「聖誕節那天，我想跟朋友一起出去玩，可以嗎？」
「咦！？這麼突然！」
「姊姊拜託了，以前我都在家裡幫忙，就今年我想跟大家一起出去。」
「不行啦，妳這樣太突然了。那天打工的姊姊們也都想休，所以聖誕節的班表很難再動了。」   


一聽到否定的答案，憧就繼續哀求。   


「拜託了姊姊，看在以前我都這麼聽話的份上，就這麼一次好嗎……」
「唔……」   


望雖然很想答應自己的妹妹，但現實的情況又讓她很難接受。
其實望是一個很體諒別人的人，所以在大多服務業都禁休，但又是大多人都想休假的聖誕節，她還願意讓別人休假。
 但也因此那天所能運用的人手連同自家人已是最低的限度。    


「唉……既然這樣，那我幫妳打給其她打工的姊姊看看，如果有人願意來上班的話就讓妳去玩。」    


望採取了折衷的方案，憧知道姊姊的難處也不多說什麼。
畢竟過去幾年的經驗她也知道聖誕節是很忙碌的，那是一種連貓的手都想借的狀態。    


「不過妳不要有太多的期待比較好喔……」
「嗯……」    


只見望開始拿出手機一個一個撥打，憧雖然知道希望不大，但還是稍微期待看看。
可是看到望每次最後通話的表情都顯得微妙時，憧心裡也知道結果是如何了。   


「唉……不行，那天大家都去玩了。」   


但從望口中說出否定的答案時，憧還是又受到了一次打擊。   


「我知道了……那我回房了……」
「呃……那個……」
「姊姊還有事嗎？」   


其實望原本是要叫憧留下來幫忙，但看到憧如此失落她也不忍心再讓憧繼續工作。   


「沒事，下次記得早點跟姊姊說喔。」
「嗯……」   


憧又一次遺憾地走回了房間，沉重的腳步讓望看了有些心酸。
關上房門憧閉眼趴在床上，這次的失敗比起前幾年都還要讓她難過。    


「唉……看來今年又要一個人待在家裡幫忙了，真是討厭……」
「好想跟大家一起出去玩喔……」
「泉同學真的會跟穩告白嗎……好在意啊……」
「如果穩真的跟泉同學在一起的話，以後還能跟我一起玩嗎？」
「跟她認識這麼久了，應該不會隨便就拋下我吧……」   


一天下來，憧的心中已被穩乃的事給完全填滿。

在過去的生活中，穩乃就像是自己生活的一部分，她從沒想過要是有一天穩乃不在自己身邊的話會如何。  
與此同時，一整天下來的疑惑似乎也就獲得解答了。   


「原來……我在害怕！」   

（鈴鈴鈴～～～鈴鈴鈴～～～）  


 就在憧要界定出自己的心意時，又一通突然其來的電話打斷了憧的思維。
但這次與剛才不同，手機的鈴聲讓憧很清楚地知道電話那頭是誰，那個人正巧與剛才自己在思考的人相同。   


「喂喂，是憧嗎？」
「怎樣了穩，有事嗎？」
「沒啊，問妳聖誕節那天能去嗎？」    .


原本前面才對穩乃有些感性起來，但穩乃的問題一下就觸碰到憧的傷心處。
這使她馬上又變回了原本的自己。    


「啊啊啊煩死了，我不……」
「嗯！？」   


原本憧想直接把不能去的事說出來，但想起前面泉同學的電話卻又讓她有些顧忌。   


「我不想說這個話題啦，因為實在是不敢問姊姊。」
「這樣啊。」
「說來妳幹嘛一直問這個，難道我不去妳就不去嗎？」


雖然是有些惱羞成怒地反問，但說出口後卻也覺得這問題用來測試穩乃對自己的看法也不錯。   


「不會啊，還是會去。」   


但不到一秒鐘的時間，憧馬上就獲得了失望的答案。   


「那妳問這麼多幹嘛，反正到時就知道了。」   


憧的回答讓穩乃多少已經猜到了憧的結果。   


「好啦好啦，反正如果那天妳不能來，我也去探班的。」
「是是是，妳好好玩就行了，不是還要看煙火嗎，等妳看完我這邊都關門了。」
「就算是看煙火也會跑回來跟妳一起看啦。」
「都不知道妳在說些什麼了……」  


 雖然是有些意義不明，但穩乃的話確實讓憧的心情感到非常欣慰。   


「反正相信我就對了，那天我一定會去探班的。」   


穩乃說得如此肯定，確實讓憧對於那天有些小小的期待。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「高鴨穩乃妳這個大騙子～～～～～～～～～～～」   


但現實跟理想果然是有差距的。

到了聖誕節那天，憧在神社忙了一整天左等右等也都沒看到穩乃到來。
甚至到了神社關門、打工的姊姊都已經回家休息了，她連通電話也沒接到。   

憧不管會不會讓家人聽到，在房間大聲地怒罵穩乃。

但比起生氣，憧更多的是失望跟難過。   


「說什麼要來最後還是沒來嘛，真是過分。」
「不能來好歹也打通電話或者傳封郵件啊，相信穩的我真是個笨蛋。」
「果然我就說穩沒那麼好嘛，真不知道泉同學到底是看上穩哪一點。」   


提到泉同學憧這才想起來還有一件事要擔心。   


「說來……泉同學最後有跟穩告白嗎……」
「要不要打個電話問一下呢？」   


雖然前面才在埋怨穩乃，但告白的事憧還是很難不去在意。
看了看時間她們應該已經回來了，憧便拿起手機打給了泉同學。   


「喂喂～～是泉同學嗎？」
「唷～～新子同學聖誕快樂～～～」
「聖誕快樂、聖誕快樂，煙火好看嗎？」
「好看好看，超漂亮的。」
「那氣氛應該不錯喔，妳有跟穩告白嗎？」   


憧屏息以待的等著泉同學的答案，不管是哪個她心裡都做好心理準備了。

只是沒想到泉同學的答案卻出乎她的意料之外。   


「沒有、沒有，唉……筱崎同學跟高鴨同學說有門禁，快晚餐時就先回去了，所以我也沒有機會。」
「咦！？穩沒留到晚上嗎？」
「沒有喔。」  


一聽到泉同學沒有告白，憧心理鬆了口氣。

但一件事情終了，另一件事情又起。    


「哈哈～～反正以後還有機會啦。」
「希望如此嘍。那個……妳先等等喔。」
「嗯。」   


這時突然有微弱的聲音從電話那一頭傳來，泉同學也跟著回覆，看來似乎是家裡的人在叫喊她。   


「抱歉，我媽媽要我去洗澡了。」
「好，那下次再聊喔。」
「掰掰，聖誕快樂～～」
「聖誕快樂，晚安。」   


掛了電話，泉同學的話讓憧有點疑惑。

原本憧是覺得如果她們在外看煙火的話，那就算穩乃沒來找她也是情有可原。
但既然她下午就回來了，那依穩乃的個性不太像是會失信的人。   


（奇怪了……既然穩沒去看煙火的話那怎麼不過來啊。）
（雖然我也不是特別期待，但之前話說得那麼滿，結果什麼都沒有反而奇怪。）
（要不要打給她呢…… 啊啊啊～～可是這樣好像又顯得我很期待一樣。）
（不行不行，不能這麼便宜她，睡覺睡覺。）   


不願多想的憧拋開雜念，在辛苦忙了一天的情況下她比平常還要早就寢。 應付遊客的疲勞讓憧很快就進入了熟睡的狀態。  

不過正當她睡得酣熟香甜時，手機卻突然傳來郵件的聲響。   


（嗡嗡～～嗡嗡～～）   


也許是提早就寢的關係，身體在做了充分的休息後，使憧還能注意到郵件短暫的音效。
帶著惺忪的雙眼拿起手機一看，郵件的發信人讓憧原本恍惚的神情瞬間清醒過來。   


『來信人：高鴨穩乃  內容：喂～～妳下班了吧，下班後來基地一趟，我有東西要給妳看。  時間：１８：３７』   


憧看完郵件後再看看現在的時間，現在都已經是晚上十一點半了，這樣的時間差嚇得憧魂都差點飛走。   


（搞什麼啊，原來穩跑到那裡去了。）
（說來郵件怎麼會這麼晚才到啊……啊！！！一定是山裡收訊不好延遲的關係吧……）
（我……我該過去嗎？都這麼晚了……穩應該已經回家了吧。）
（總之先打個電話確認！）   


比起之前倔強的樣子，現在憧又以無比心急的心情打給了穩乃。

但果不其然的電話另一頭收不到憧的來電。   


（啊啊啊啊，真是的，真是個令人擔心的傢伙。）  


 沒有辦法的憧馬上換完衣服，並且輕巧地不讓家人發現，騎著單車偷偷跑了出去。   

穩乃郵件所說的基地是她們倆小時候在山裡玩時所定的祕密基地。
雖然小時候經常在那玩，但自從升上高年級後彼此就很少去那個地方，憧不懂穩乃怎麼會跑到那去了。   

憧在聖誕節的夜晚一個人騎著單車，刺骨的寒風令憧的身體顫抖，無人的山路也讓人覺得害怕。
雖然小時候也曾跟穩乃困在山上過，但至少那時也都有穩乃陪著她。
而如今在她身邊的卻只有天空點綴的繁星，還有被雲壟罩不見光明的月亮，她好想趕快衝到那個熟悉的地方去找到穩乃。   

騎到深山處，憧停下單車改用走的，壟罩於黑暗中的陰森更是令人毛骨悚然。
憧呼了一口氣，白色的氣息讓人想起今年還未下過雪。
 想起新聞說這幾天可能會開始降雪，心理的投射作用似乎也讓憧覺得四周的溫度好像開始降低了。

搖搖頭拋開這些多餘的思考，憧心想現在趕快找到穩乃才是要緊事，但山路的漆黑卻也只能讓憧慢步前進。  


（咻～～～碰！）   


就在憧困擾於四周的路看不清的同時，天空中卻突然傳來陣陣煙火。
煙火四散的光芒幫助憧照亮了路邊的漆黑，瞬間讓憧有如走在幻象森林裡。   


「哇～～～好漂亮～～～」   


憧脫口而出的話，不只是形容天空的煙火，這也是形容如今她正走的仙境森林。
 煙火一直持續不停地放著，一直在憧走到秘密基地前都沒有停過。

原本還想著要趕快尋找穩乃的念頭瞬間也被拋在腦後，因為憧已經知道真相。
她一直靜靜地享受著這美麗的安排，而這也讓她想清楚了自己這些天來心裡的各種矛盾。   


（果然……我喜歡這個人呢。）
（難怪當泉同學說喜歡她時，我會如此緊張。）
（原來我是在害怕這個人被搶走，為了不想讓大家知道這個人的好，所以才想在大家面前貶低她嗎。）   


當憧邊想邊走到秘密基地的同時，她也把那個她所喜歡的人的名字給唸了出來。   


「笨蛋穩～～～可以出來了。」   


就在憧這麼一聲呼喊，穩乃也從一旁的樹叢中跑了出來。   


「真是的，居然到現在才來，我可是等了很久啊。」
「有什麼辦法，妳傳的簡訊我可是剛才才收到。」
「誒～～～不會吧，我在妳下班時就傳給妳了啊。」
「傻瓜，山裡面收訊不好妳不知道嗎，我還能現在收到就算謝天謝地了。」   


憧儘管嘴裡不饒人，但心裡還是對穩乃的安排充滿感動。   


「說來妳這麼晚沒回去沒問題嗎？」
「嗯！我有跟媽媽說今天要去同學家過夜了。」
「居然敢撒謊，膽子不小啊妳。」
「呵呵～～～妳還不是一樣，這麼晚跑出來，不怕被罵嗎？」
「怕啊，要是被罵都是穩的錯。」
「哼哼～～放心吧……」   


聽到憧擔心會被罵，這時穩乃卻突然半跪蹲下，一手牽起憧的右手親著用有如王子的模樣對憧說著。   


「不論發生什麼事情，我都會守護妳的，我親愛的公主。」
   


  雖然很感動，但憧也被穩乃的舉動給嚇到。

她急忙收回自己的右手，並有些害羞結巴的說著。   


「妳妳妳妳妳……妳幹什麼啊！？」
「嘿嘿嘿～～～妳之前不是說我不體貼不像王子嗎，那今天這樣的安排如何呢？」   


看著穩乃自信的笑臉，憧也不得不折服在這精心的安排下。   


「好啦好啦，算妳及格吧。」  


 夜色的黑暗掩蓋了憧羞澀的臉，但浪漫過後她突然想到一件事。   


「對了，說來穩妳今天原本打算怎麼過夜？」
「唔……我沒想過耶。」
「蛤！？妳是笨蛋嗎？」
「不然妳家借我躲一下，這樣我就不算騙人了。」
「不行啦，要是被姊姊知道我要怎麼解釋阿？」
「呿～～～小氣鬼。」
「什麼啦……咦？」
「嗯！？」  


就在兩人爭論不休的同時，原本一直壟罩著的黑夜卻突然有光線照亮她們。
順著光的源頭看去發現原來月亮此刻已重見天光，四周也開始降下點滴雪白，那是今年的第一場初雪。   


「咦……下雪了！下雪了耶～～～」
「是今年的初雪呢。」   


隨著天空意外地降下了飄雪，穩乃跟憧也不約而同的往吉野山的山景看過去。
宛如結晶的雪花果然使得整個吉野山變得更加美麗，這讓穩乃跟憧一時間也像身在世外仙境一般的夢幻。   


「算了，就這樣一直下去，好像也不錯嘛。」   


穩乃享受著這美麗的瞬間，聽到的憧也微笑表示贊同。   


「啊！對了～～～」   


也許是下雪的關係，這才讓穩乃想起了她今天安排的最主要目的。
只見穩乃從身上拿出一個漂亮的小盒子遞到了憧的眼前，並且對她說出那句憧從早上開始就從遊客那聽到厭煩的話。   


「聖誕快樂～～～～」   


雖然是早已聽到厭煩，但卻也是今天第一次從最想聽到的人口中說出。
憧被穩乃這突然的舉動給感動到，一時間不知該怎麼面對才好。

因為她從來都沒想過，那個粗線條的穩乃居然有一天會這麼的用心。   


「謝謝妳……」  


 憧有點靦腆地把禮物給收下，打開盒子一看，才發現是個小小的粉色化妝鏡。   


「謝謝妳穩，我會一直好好珍惜它的。」
「不會啦，喜歡就好了。」   


憧不知道要說什麼才能表達自己內心的謝意。
這也讓她想通了原來前陣子她避開自己，還有今天跟泉同學她們出去就是為了買這份禮物。   


「不過有些可惜呢，畢竟沒能趕在聖誕節前，原本是希望今年能讓妳好好過一次聖誕節。」   


被穩乃這麼一說，憧拿起手機觀看發現現在確實是剛過２５號沒多久。
雖然她也覺得有些可惜，但這也完全不影響她內心的感動。   


 「無所謂啦，妳的心意我已經夠開心了。」   


憧開朗的笑臉也讓穩乃掃除了遺憾，之後兩人便沉浸在這美好的仙境中。
十分鐘、二十分鐘、還是一個小時，在這段時間內穩乃跟憧誰都沒有開口說過一句話。

憧心想若是一直都這麼不說話，她倆也許就能一直在一起直到永遠。
而憧也想起了那個不知在哪聽到的傳說，她心想在此刻分享也許是個不錯的點綴，於是便開口劃開了沉默。   


「說來……穩妳知道初雪的傳說嗎。」
「初雪……的傳說？」
「就是傳說只要能跟重要的人一起在初雪的日子見面，就能永遠不會分離喔。」
「誒～～～挺浪漫的呢。」
「是啊。」   


憧試著表白自己的心意，但從穩乃天真無邪的語氣來看，憧知道穩乃還沒注意到自己的感情。   


「那就希望我們永遠都不會分離，以後一定要每年一起過聖誕節吧。」
「嗯～～～好！」 

 
雖然是如此約定了，但憧知道此刻穩乃要的只是友情的牽絆。

憧不知道未來還要多久才能讓她知道自己真正的心意。

但至少在當下，她還是相信她們接下來的幾年能一起過著聖誕節一起玩樂。

至少在當下，憧是這麼認為跟相信。    

她也相信對於穩乃來說，對方一定也是同樣的心境。         
















（畢竟，穩所喜歡的那種公主，現實中實在不大不可能會出現的嘛。）